To Be a Theologian of the Cross

日期：2009.08.25 19:30-21:00
地點：我家
進度：第六章「並且被造而為人」：基督的道成肉身與人性
帶領者：冠賢

因為上週三到週六前往香港參加LTS的高等研究課程新生說明會，所以只能利用回來後的週日、一和二準備今天讀書會的內容。總算趕在今天下午4:30把內容摘要和討論大綱準備好，所以真的是「差點開天窗的虛」。不過，今天仍舊是延續上週，繼續噓了Gunton。

本章共分三節：子上帝的「成為」、死亡與國度、祭司身份的實現。在「子上帝的『成為』」中，Gunton首先根據以弗所信經(The Creed of Epiphanius)的「祂被造而為人(He was made man)」來強調對於基督道成肉身 的理解，必須保持「道的本性並未改變」的正確理解，以及耶穌這人(the human Jesus)乃是「上帝的道親身臨在(the Word of God in presence)」。並且Gunton也強調聖靈在於認識基督的道成肉身與人性，有其核心而不可忽視的地位。而Gunton也強調耶穌的身體並非預先造好的身體，而是完全在物質世界中將自己具體化(embodiment)。Gunton進一步提出一項問題：「如果耶穌的身體由確定是玷污的物質(definitely maculate material)所構成，是與我們的物質相同，祂是否像我們一樣會有犯罪的傾向(liable to sin)？」Gunton藉由三一論式中介神學(theology of tritarian mediation)的角度指出：「正是父藉著聖靈的能力，在馬利亞的腹中為祂的兒子塑造了一個身體，使得這人類肉身的樣式成為原初被造時的情況，但又有別於一切其他受造的個人與事物。」因此，犯罪墮落的是人而非肉身，雖然聖靈用來建造聖子身體的物質和構成其他人類個體的是同樣會朽壞的物質(corrupt matter)。

在「死亡與國度」中，Gunton首先藉由兩個問題來指出聖靈對於理解聖子道成肉身的重要 ，接著他以耶穌於約旦河受洗事件，指出耶穌既是接受與在審判下的子民連成一體，並且聖靈也是位格性地臨在(personally present)耶穌身上。而這事件也表明出兩個末世性焦點：1)死亡既為上帝審判，也是上帝至終所要克勝的，2)國度。接著作者探討教會傳統中對於耶穌無罪的兩項對立解釋：1)祂是不能犯罪的(He was unable to sin)和2)祂是能不犯罪的(He was able not to sin)。作者指出前者的弱點在於會削弱基督的完全人性（易造成亞波里拿流主義的傾向），後者則是可能造成上帝在救贖行動中被排除。Gunton則是引用Tom Smail提出第三種觀點：祂是被加力而不犯罪的(He was enable not to sin)：即被上帝一切終成圓滿行動的中介者聖靈所加力。

在「祭司身份的實現」 中，Gunton首先處理在耶穌行動中神聖意志與人的意志間的關係。他指出在受難敘事中，耶穌被捕前的禱告所呈現出的兩個意志，並非指在耶穌自己裡面有兩個意志，而是祂的意志和父的意志。而聖父旨意的成就，是藉著成肉身的聖子在聖靈能力底下所運用的自由之人的意願而得以實現的。(The Father's will is fulfilled by the free human willing of his incarnate Son in the power of the Spirit.)接著Gunton指出耶穌基督從死人中復活，乃是一終末的行動，並且是具體化(embodiment)，並且此一具體化的轉化乃是預告受造物在終末時所會被帶領進入的境況。Gunton也指出耶穌的復活乃是其特殊人性的延續，而非廢棄，這可由其升天得到證明。他認為耶穌在約翰福音中解釋其持續的含意在於「祂脫離祂在歷史中臨在的方式，新的時代在於耶穌的缺席(absence)，繼而祂終會在榮耀中再來。」最後，Gunton則是針對希伯來書所提及之耶穌是唯一真正的大祭司，加以說明，指出耶穌為大祭司所獻上的是「祂在對上帝的順服，及對人的愛之中的整個位格。」因而耶穌的生命和死亡都是祂把自己賜予出來的，同時是獻給(to)上帝，並且也是為了(for)那些按上帝形象所造的人。

因為時間很倉促，所以討論問題也沒用心設計，只好針對自己想噓Gunton的部分下手。首先是Gunton用「確定是玷污的物質(definitely maculate material)」來陳述人性的構成，似乎有二元論式的影子。雖然他在內容中也批評艾雲(Edward Irving)所用之「有罪或墮落的肉身」，但是顯然他自己的表達上也難免有二元論式的嫌疑。其次，是關於Gunton所提出之「祂是被加力而不犯罪的」，的確有其精彩之處，特別是充分表達出Gunton的三一論式中介神學，以及他在本章所強調之「聖靈對於認識基督人性的核心地位」。最後則是關於「祂脫離祂在歷史中臨在的方式，新的時代在於耶穌的缺席(absence)，繼而祂終會在榮耀中再來」，其實這是我最想噓的部分，因為Gunton（包括其承襲的改革宗傳統）基本上將基督的實體臨在(physical presence)等同於可見的臨在(visible presence)，因此當基督升天之後，就此認定基督是缺席(absence)。然而這種以「可見」與否來判斷臨在或缺席，其實明顯是一種視覺暴力，亦即以視覺凌駕於其他感官之上。事實上，就信義宗神學而言，基督的升天並非意味著祂的離去，而是祂不再以可見的方式臨在，但祂仍舊是實際（但不可見）的臨在(physical but invisible presence)。

當然今天的討論除了以上的部分以外，幾乎都具焦於耶穌基督的人性如何與我們的人性是同一的。 其實Gunton指出一項要點就是聖靈在馬利亞腹內為聖子所塑造了一個身體，使得「這人類肉身的樣式成為原初被造時的情況」。換言之，我們這墮落後的人所能理解或想像的人性，都是受原罪污染或影響的人性，然而基督的人性之所以是與我們相同，乃在於祂的人性與受造的亞當是一致的，而這也正是祂之所以被稱為「末後的亞當」和「第二個亞當」。另外，我也把Scaer在Christology一書中對於基督可能犯罪的評估，提供與會者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