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你一個問題好嗎?」上杉又走回加賀跟前,「加賀君,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加賀一聽,拿起擺在一旁的扇子攤了開來,一邊朝臉搧著風一邊回道:
「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人物。在這個町上,我只是個新參者罷了。」
(東野圭吾,《新參者》,359頁)
親愛的2017信神畢業生們:
平安!恭喜你們完成在學院的學習,即將踏出校門,展開新的階段。
和各位的課堂交集不多,道碩只有崇拜學和(非典型)基督教倫理學,頂多再加上路德大小問答,學士大概只有教會年與靈修這門課。有幸能和道碩三年輔導小組,多了一些課堂外的交集。謝謝各位在課堂或小組中,包容我許多的不熟練與有限,當然也包括以下這篇贈言。
今年決定不再老調重彈地送給你們:「此地不宜久留!」或是「你們不可停止學習,像那些停止慣了的人。」(雖然這兩個還是很要緊)而是打算借用日本知名推理小說作家東野圭吾的作品。或許你們當中有些人知道我勉強算是個東野圭吾迷(大概他的著作中譯都買齊了),也曾介紹過幾本給你們。這次想和你們分享的是東野圭吾一本著作:「新參者」。
新參者,也就是「新來的人」。在這本小說中,被害人三井峰子是搬來日本橋不久的「新參者」,而協助偵辦這起案件的加賀恭一郎則是剛被調往日本橋警署的「新參者」。做為一名協助偵辦案件的警員,擁有敏銳洞察力與豐富破案經歷的加賀,來到這個陌生的地區,他並不是僅僅注重於掌握案件的線索、細節,而是深入地「潛入庶民地理之中,清楚地梳理市井人情的糾葛,以及那些日常風景中盤根錯節的小小悲喜」,進而去面對「人形町中交錯網絡中的無數個等待解謎帶來療癒的閉鎖家庭」。(陳國偉,〈偵探的地理學,東野圭吾的街物語〉)敏銳的能力與過往的成就,並未讓加賀忽視自己身為「新參者」的事實。他謙卑地面對這個陌生的地區,因為他在意的並不是在他耀眼輝煌的資歷上再添上一筆破案紀錄,而是他的職分—刑警,即使他對刑警身份的理解是如此的非典型,正如加賀在回應被害人好友多美子時所說:「只不過,刑警的工作不只是偵察辦案而已。如果有人因為事件而心靈受到傷害,這個人也算是被害人了。而尋找各種可能的方法幫助這樣的被害人,也是刑警的職責之一。」(《新參者》,230頁)
這些和各位畢業生有何相關?我想說的,無非是各位即將成為「新參者」,無論是加入新的事奉場域、回到原有的事奉場域或是繼續進修。「新」不意味著必然是陌生、不熟悉、不熟練,但勢必會面對新的期待與新的相處,而這也提醒各位需要謙卑地面對這些新的期待與相處。當然我們所具備的能力、裝備及過去所累積的經驗,也幫助我們面對這些。然而正如加賀恭一郎並不是只將敏銳的洞察力專注於破案,更是體察市井生活中的點滴與悲喜,同樣地,我們所具備的能力與裝備,也提醒我們與會眾同行與一同生活,一同歡笑、一同哀哭,也一同平淡。
我們不會一直只是「新參者」,但我們總是先從「新參者」開始。願上主眷顧即將成為「新參者」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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