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a Theologian of the Cross

[本篇寫於2020年4月8日]
隨著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的持續擴大，許多堂會的公眾崇拜也轉為線上方式（直播或預錄），當然隨之而來的挑戰是聖餐的實施。關於這個議題，其實已經有不少信義宗學者提供見解或建議。（請參最下面的連結）雖然我是以研究路德的聖餐神學起家，而且也曾經濫竽充數地教過幾回崇拜學，但是在疫情開始擴大時，面對可能暫停的公眾崇拜及聖餐該如何實施，其實我也沒有更好的作法或建議。在陸續拜讀信義宗學者的專文之後，才逐漸理出一些頭緒，雖然也未必有適合（甚至是通行）的作法。

以下要分享的，並不是一個明確合宜的實施建議，而是在開始預備面對暫停公眾崇拜，個人的一些反思歷程。這要從路德的《論牧職》談起。《論牧職》是路德寫於1523年的著作，對象是給當時波希米亞地區的教會，主要是爭取他們支持改革運動，並勸阻他們不要接受羅馬教廷以任命布拉格大主教一職相誘，以及繼續差派神職人員去義大利接受按立。在這篇著作中，路德向波希米亞信徒提出一個大膽的主張：如果情況十分糟糕，但需要極大，以致於無法找到合格的牧者，「我肯定會建議你們：乾脆不要牧者算了。」當然路德不是否定牧職的重要，而是指出當處境艱困，並且缺乏合格的人選之時，不接受不適任牧職其實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決定。而接下來路德也進一步援引教會歷史中的作法，給予建議：

因為，按普世傳統和習俗對平信徒所容許的，由家中作父親的來誦讀福音，為那生在家中的人施洗，並且按基督的教導治理全家，這會比較安全穩妥。雖則他們或許終生不敢或不能領受聖餐，這也沒有什麼大礙。因為聖餐並非如此必要，以致救恩必須有賴於它。有福音和洗禮就已經足夠了，因為唯獨信心使人稱義，而唯獨愛心使人行善。（粗體為筆者所加）

路德絕對不是否定聖餐禮及其重要性，但在當時波希米亞教會的狀況中，與其任由不適職的牧者舉行彌撒，那倒不如專注於那已經領受且長存的洗禮，以及可持續誦讀和聽聞的福音。當然我們現今的處境和《論牧職》中波希米亞教會的處境是截然不同，但我認為路德的建議及其反思，是可以給予當前處境下的我們幫助。對我而言，這段內容中最主要的提醒就是「聖禮中的福音應許與其所鞏固之信心和激發之愛心」。如果現實處境下，我們無法充分使用各樣管道獲得聖禮中的福音應許，未必要以不合宜的方式使用，而是把握那確實可行的方式，也就是聽聞福音和「天天回到洗禮中」。

「疫情還會持續多久？」並非我能夠預測或回答的問題。但的確疫情期間，為了鄰舍的緣故，我們必須縮減甚至取消公眾崇拜，以致於無法合宜實施與領受聖餐。但福音應許並未因此消失或無從獲得，因為主耶穌基督仍然要藉著其他的施恩具向我們實施祂的恩惠。在特殊時刻，我們雖然無法享用聖餐禮所帶來的安慰與幫助，但仍有其他同樣傳達基督福音應許的方式。而Dr. Lange在其專文中所提到的操練等候，以及進入與其他平時難以參與聖餐者的團契中，我相信也是同樣寶貴的提醒。

三位信義宗學者對於線上崇拜的聖餐實施的見解：

李廣生牧師的「信義宗教會在非常時期 實施『 在靈裏領聖餐』的反思 」

Dr. Dirk Lange的"Digital Worship and Sacramental Life in a Time of Pandemic"（中譯可參「 疫情傳布時代中的數位崇拜和聖禮式生命 」）

Rev. John Pless的"The Impossibility of Online Administration of the Lord's Sup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