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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決定搭乘高鐵對號座前往台中授課,也就意味著可以利用這短暫的24分鐘「孤獨地」閱讀。閱讀,可以有很多種選擇,不過目的通常只有一種:「規避壓力」。在家規避壓力的閱讀,選擇通常不多,如果不是張大春,就是漫畫。至少當初在撰寫神碩論文時,張大春的「城邦暴力團」是誌謝中的遺珠。而這學期以來,則是勝鹿北星的「危險調查員」。然而無論是城邦暴力團中的「我」,或是「危險調查員」的奇頓,都是我藉以遁逃的想像。至於行車間的閱讀,就得加上「有效利用」這個藉口了。


人類始祖是獨處的,基督也是獨處的;我們也是獨處的。
但每一個人都以其自己的方式獨處著。
亞當孤獨地期待著另一個人,期待著團契;
基督是孤獨的,因為他孤獨地愛著另一個人,因為他是人類藉以返回他們的創造者的道路。
我們是孤獨的,因為我們將另一個人從我們身上推開,因為我們恨他。
亞當孤獨地懷著希望,基督孤獨地充盈著神性,而我們卻孤獨地置身於邪惡、置身於無望之中。

潘霍華,《創世與墮落》


會在搭乘高鐵的途中翻讀《第一亞當與第二亞當》,除了規避壓力以外,其實還是正面遭逢壓力—備課所需。然而,我也故作聰明地拒絕了〈中譯本說明〉的提示,反倒按著潘霍華的講課次序,從《創世與墮落》讀起。翻讀之間,鄧紹光博士的《界限與倫理》彷彿成了不可見的導覽者,指點著我翻讀的推進。讀到上面這段時,不禁想到哈大曾經說過的一個句子:「那簡直是詩的意象了。」(原文出處)潘霍華在《團契生活》中,論到「獨處」,他是這樣說的:「凡不能獨處的,就當小心團契生活。…然而這句話的反面也是真的:凡不能在團契中生活的,就當小心獨處。」以前讀來,只覺得團契與獨處,乃一體之兩面。但參照《創世與墮落》來看,顯然就不單是這句「一體兩面」所能道盡的,至少對企圖以獨處做為規避的我而言,這種獨處確實近乎「孤獨地置身於邪惡、置身於無望之中」。然而,真的只是近乎...

闔上書本,下車、步出車站、轉程乘接駁車、搖搖晃晃之間,我朝向團契生活而去。提醒,潛藏在規避的閱讀中;踐履,則還有待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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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義宗小學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